一年四季,只有冬季让人觉得难熬,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世界似乎也处于冬眠的状态。
小时候冬季来临的时候,父母早早的准备好了冬季吃的白菜、萝卜,在屋后的园子里挖了地窖,把白菜萝卜都埋在里面,上面压上厚厚的泥土。
光是白菜就能做出好多种的菜系,比如醋溜白菜片、白菜丝、白菜炖豆腐、白菜顿粉条,都是肥肉多些,吃起来也挺顺口的。
母亲偶尔做几次烫面包,也都是白菜馅的,葱姜放的多,用的是自家做的面酱,全家人吃起来像过年一样开心。
至于萝卜除了地窖里埋的,余下的都腌成了咸菜。大约腌制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腌的萝卜都发酵好了,金黄色的切成丝,加点芝麻油,吃起来脆脆的。喝着玉米粥,就着这样的咸菜,也是记忆里最深的味道。
家家户户的咸菜缸,都是那时候最重要的东西,谁家都少不了,可是好像味道也不是都一样的好吃。母亲说咸菜缸也得经常搅拌才行,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最怕苍蝇把卵下到里面,那样时间长了咸菜缸就臭了,咸菜也变得糜烂了。
地里埋的萝卜,通常熬一锅萝卜丝,放些醋,加点小虾皮,就着金黄色的玉米面饼子,每人捧着一碗,也吃得津津有味。也有时把萝卜切成片,放点面酱,加一根小红辣椒,放在泥土烧制的大碗里,在大锅里蒸熟了,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父亲为了给我们改善伙食,还经常出去打猎。运气好的时候,能一下提回2只野兔。母亲把大块肉切下来,剁成馅,加白菜,包一顿美味的兔肉饺子给我们吃。余下的骨架加萝卜又能炖一锅汤,够吃好几天的。
冬天的吃食比较单调,母亲就想法烧酱油菜增加点营养。酱油菜里面主要以花生米、黄豆为主,加了海带、白菜、萝卜、香菜、葱姜,用酱油加少许水烧制而成。每顿吃饭的时候来一小碟,我最喜欢吃里面的花生米。
到了腊月快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母亲常常先打上一盆冻,就是用猪蹄、猪皮、公鸡,放到大锅里一起熬煮,大约得1个多小时,快烂了再倒入酱油,出锅后舀到盆里,放一晚上就冻僵硬了,这是我们的一种吃食叫冻。每顿饭挖上一碗,全家人吃得满嘴油光。
小时候最主要的主食就是玉米面饼子,后来条件好了一个月才能吃几顿面食,包子饺子是我们最奢望的,偶尔吃一次就好像过年一样。母亲还会做手擀面、瓤饼,面食做的都是一流的手艺。
冬季里外面寒风呼啸着,屋内炉火跳跃着,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吃着粗茶淡饭,艰辛的生活中也有丝丝缕缕的甜蜜,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日子才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