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来源于2021年7月11日的一场梦境
一股潜藏在心底的力量,也许是第六感告诉我,我应该记录下来。
当我有意识起,我看到,黑云大风压境,暴雨席卷城市,人类在大自然的威压下,显得如此弱小而艰难。
街边常见的广告牌都已经没有了我记忆中的完整,支零破碎的挂在摇摇欲坠的铁栏上,随风飘摇。
城市变得灰色、破旧、危险;
以往的灯火阑珊,都被灰色夺走了主调。
偶次天色的放晴,也是让人低落的阴暗。仿佛太阳已经没有力量在为这个地方带来生机,再为人类带来哪怕一丝丝的活力。
天气无常,但空气可怖的异常潮闷,甚至热气蒸腾,我可怜的知识储备让我很难以理解为什么热浪带来的空气扭曲会和暴雨如此契合?
契合到没有一丝凉意,只有令人窒息的堵闷与焦躁。
青黑色的沥青地面包容着风滚雨摔,但也随着这扭曲的高温,渐渐化形成令人厌恶的黑油水在城市里肆意游走,仿佛只为更好供奉着一股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刺鼻蒸汽,吞噬整个人间城市。
这是一个正在经历某种劫难的地方,我茫然无措的在暴雨里穿行,心底悲伤和痛恨着什么,甚至来不及升起对这座城市的可怜。
一瞬间,有什么光轮旋涡模糊了我的双眼。
转眼,我就已经知道已过十年,我找不到自己了,只是恍惚间看到一个同样被污染成黑褐色油光闪烁的海岸边,顺着海平线爬行上岸一群奇异的生物。
有些似鱼头人身,怪异的就像某种人类基因与鱼结合的改造生物,有些似有智慧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贝壳生物,但它们柔软的舌尖含着的却不再是人类所喜欢的各色珍珠。
它们有的手蹼捧着各种幼小的海洋生物,有的是全身无色透明,透过透明的肠胃可以看到它的体内同样装满了各种异形生物,还有那些贝壳里不断被抛出类似于水母或者水草一样的软体生物。
这是一个奇怪的第三视角。
原谅我的知识浅薄,实在难以描述并且于我完全没有任何认知生物,让这座灰色的城市很快就被这些海洋生物带来的小东西们征服,成为了除了人类的衣服以外,唯一的色彩。
压抑的人们将它们当做某种馈赠或着收集品,纷纷将它们收藏回家。
之后天气开始转好,每天必临的雨水狂风慢慢的回归了正常,在最后的安逸中十年将过。
大地开始变得有些干涸,阳光不再让大地生物们感到有力量,而是变成了昏暗的黄褐色,随着股股热浪,贪婪的囚禁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再次转眼,上帝视角带我看到,有一股奇异的银光总是在刚入夜降临,稀稀落落的将很多居民们收养了多年的海洋生物们层层包裹。
最恐怖是那些已经被制作成藏品的标本,居然都在借助人类的善忘,悄悄躲在人类未知的地方渐渐被光赐予了人类难以看透的微微狰狞的人形。
“那是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恍惚还以为好像在跟身边的一个谁在说话。
“那是罪孽,是怪物!他们怎么能存活在这里!”一个愤怒充满厌恶的男人的声音像是回答我一样,不断在我耳边惊慌吵嚷和抱怨着。
我心里本来就没散去的 异样感汹涌的冲上心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叫:“你们人类更恶心,看看这世界糟糕的样子吧!那是家吗?那是城市吗?还高高在一副主宰的样子狼狈,浪费!”
但,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回答我,他只是不停地吵嚷抱怨:“我看到了,真恶心,他们为什么敢带回家,一群废物,煞笔!我知道了,别让我发现你们,我会把你们统统都清理掉,破坏城市的元凶!罪人!”
我感觉到呼吸困难,甚至再渡涌起难以接纳的痛苦和悲伤,他们不是,谁都不是,那又是谁造成现状?
是的,他们不是,仿佛是为了向我证明。
那些鱼人化身为人后,甚至开始潜入人类集体,娶妻生子,参与建设,本来就鲜少的女性在斗争中越来越少,直到那些鱼人们让女人们也拿起了武器。
女人们敏锐的感知和孩子们聪明好奇的脑袋也开始让他们逐渐发现家里的异样。
当我意识到这里时,我进入了一个微视角,看到一个和鱼人组成的家庭里。
女人怀孕了,并且因为孕吐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先是发现家里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鱼腥味,后来在自己即将分娩的情况下,被丈夫用‘外面乱套了,你会很不方便,也会让别人很不方便’的相关借口劝阻在家。
但她害怕她的孩子会出现意外,也因为丈夫从来都不倾听她在家里发现的奇怪迹象。
她极度的恐惧不安,不断争执,直到一只温柔陪伴自己的丈夫也开始鲜少在家。
再慢慢的,最后连朋友,家人都开始失联。
她甚至不明白,在怀孕期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绝对是被什么阻断了跟外界社会联系的一切讯息,她被什么禁锢了,一切都那么的不对劲……
她总是一个人时冷静的思考和念叨着。
但因为丈夫还陪在身边,终于在再三挣扎下。哪怕为了孩子,克服恐惧与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这个充满科技的时代,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迫独自在家里诞下了两个宝宝。
甚至还来不及,存好力气去看一眼孩子,她的丈夫就带了两个陌生的女人闯了进来,她们抱走了她孩子。
再然后,我看不到了,好像被什么紧紧的蒙住双眼。
我只听到耳边很多人在尖叫,求助,疯狂和厮杀的声音,还有伴随着各种枪鸣炮响。
我是一个出生在平安时代的人,我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战争这么的可怕。
紧紧听到声音,绝望就已经布满心头。
可怜电视网络上演绎出来的没有它三分之一的残忍和令人讽刺。
我隐约听到一些词汇:人类...内战..资源分配...公平...种族...怪物...科技...基因等词汇,我打包票,我最近几乎没有在关注过此类讯息!
然后有炮火砸在了我的脚下,我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碎硝向我砸来。
沙石、玻璃、泥土块切割着我,产生剧痛,我崩溃尖叫颤抖,但我找不到我的心脏,我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我只能无力的随着它们被一起埋葬!
“我以为我在做梦?”一个本应该在襁褓里的孩子血肉模糊的躺在一堆泥水里,我猜,那个孩子是刚才的我?
我在他的上方静静的看着,他还那么小,手掌大,现在沦为碎泥。
炮火声越来越大,直到有大车的声音行驶而来。
我回头看到的却是城市的残破,被热武器热情对待过后的凄惨。
人类,真的是自私的生物,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偏激的想。
然后,下雨了,世界变得模糊,我仿佛看到一个迷彩服袖子的军人?
轻轻地抱起了那一滩碎泥,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手掌的粗糙和潮湿的凉意。
我突然崩溃的想哭,但我哭不起来,这一刻仿佛只能被迫去倾听城市的哀鸣。
然后有阳光洒下来,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出生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享受干燥和真正的暖阳,虽然这个想法只是快速的从我脑海里溜掉。
我终于看到了一条干净的河,河边却再也没有了记忆中的绿植,只有一栋栋残破的土房子,木柴堆,石子滩 ,草垛围成的村落
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背着一把比她还大的弓箭走进了唯一一栋看起来只是有些落魄的房子。
她对着里面一个满下巴白胡子的老人怒斥着什么。
我听不太清,好像再说:“我不再爱他,哪怕他帮助人类做了那么多!”
然后我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鱼人,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化形,他好像是一条鲶鱼鱼人。
哦,是那一对夫妻,是世界,变好了吗?
“捕杀他们也是咱们人类下的命令,他们并不欠咱们的!”那个大胡子老叔冷冷的说。
鱼人也红着眼睛,气愤的看着女人。
我猜他这是感觉到了背叛。
但看他身后并不相似的一对男孩女童,不怀好意的想,这肯定不是这女人的那两个孩子。
果然,女人同样含泪一脸嘲讽的瞥了他一眼,利落的拉走了低着头乖巧的女孩,留下那个警惕的看着她,甚至还冲她张牙舞爪的男孩儿。
只是女孩走前,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大概不会变好了,女孩的眼睛是看不到世界的,因为那是一双白色的鱼眼。
之后我一直在这个世界各处飘荡,眼睁睁的看着各种残忍的事不断在我面前发生。
我也知道了,原来是世界资源的枯竭,造成的环境极端影响,人类开始内战,鱼人也无法在在海底生存,但其实这个星球的地图人类还未探索到哪怕一半。
热浪还在不断的扬升,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感觉良好的想,大概猜应该也能猜到。
别问我为什么醒不过来,我掐过自己,打过自己,但疼的也只有自己,没关系,很快我就可以习惯良好。
因为不能发泄,必定会造成麻木。
直到我自然醒来前,那时候,我盘坐在一片红褐色的山崖上,望着红到发黑的太阳,漫天黄沙弥漫,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战争的泣鸣。
我不敢将这个地方称作是地球,因为我始终坚信,我的地球绝不会被伤害成这样。
我会保护它,我一直在做,今后也是,尽我微薄之力。
但我也觉得,我应该记录下来,无论这是否有意义。
仅仅是个梦境,但这么详实的感官,痛苦却不想忘记。
我也始终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会永远为我所爱固执坚守,只愿今生可以不负此生。
说来惭愧,我总是在做梦救人,但这绝对是我第一次在梦里没有救人,还被迫用残酷自我治愈的一次。
21:22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