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嫣般若
凉笙墨染，盏茶作酒，姑且独酌饮。江蓠凉婉月明兮，古琵琶暮墨染雨，笙歌君独幽。朗月清风，醉绾青丝蛊，泪痣流砂，素玄，梦断魂锁。 —— 佚名
「橛子」爱的天使
鸢尾花开的季节，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慕歌躺在那一片美丽的紫蓝色的花海里，沐浴在黄昏红光下，静静地看着一只只蓝色的蝴蝶，于绿叶花间欢快飞舞，仿佛要将这里的春天的消息传到远方去。
“爸爸，你在哪里？”花海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稚嫩的男孩童音。
“童童，爸爸在这里呢。”听到儿子的声音，慕歌露出了一丝笑意，站了起来。
“爸爸，这些花好漂亮啊，叫什么名字呢？”非常俊美秀气的慕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爸爸面前。
“叫鸢尾花。”
“名字好美。”
“鸢尾花有一个很美的花语。”
“什么是花语？它的花语又是什么？”
“花的语言，它代表的含义叫花语。鸢尾花的花语是爱的天使。”
“爱的天使，嗯，天使，我喜欢。”
父子俩并排躺在花海里，没有再说话。慕歌侧身看着慕童有点小忧郁的眼神，心隐隐作痛。
慕童长得太像他妈妈了，简直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时间过得真快，童童已经四岁了。
纯净可爱的慕童落入了慕歌的眼里，他愣愣出神，思绪飘忽，恍惚间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光。
「01」年少同窗
慕歌初中一年级，被爸妈送去了远离家乡的异城读书，说要锻炼他独立生活的能力。
开学的第一天，慕歌比较早的来到教室，看还没什么人，便坐在一个靠窗的中间位置，安静地看着随身带来的一本科幻书。
“请问这位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慕歌抬头，见是一个漂亮清秀的女生，“可以。”他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
“谢谢。”女生便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女生嘴角漾起了笑意。
“我叫慕歌。羡慕的慕，唱歌的歌。那你呢？”
“我叫南笙，东南西北的南，笙歌的笙。”
“你的名字很美。”慕歌有点赧然。
“你是本地的吗？”南笙接着问。
“我是住宿生。你呢？”
“我就住在街上。”
“那挺好的，每天都可以回家。”
“不见得吧，我倒挺羡慕住学校的。”
“为什么？住家里不好吗？”
“家里爸妈管的太严，没那么自由。不如，我们比拼一下学习，怎样？”
“比拼？”慕歌疑惑地看着南笙。
“对啊，比拼成绩。我想，我不会落后于你的。”
“这样啊，好吧。”
……
成长路上，年少轻狂，有些少年难免叛逆，好奇心重，变得胆子越来越大，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02」青春早恋
少年青春期，对异性同学产生好感，朦朦胧胧的一种情感，由心而生。早恋，在中学时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常见的现象。
慕歌和南笙从开学选择坐一起，欢欣交谈，之后互相帮助，比拼学习，两人之间越来越熟悉，彼此越来越了解，一种未达爱的懵懂喜欢，就这样在两个少年的心里萌芽。
在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因为越来越喜欢，彼此眼里都是对方，于同学在学校便不再有躲避和顾忌，他们的早恋众所周知。
“你们俩个，已经严重违反了校规，影响了学习，必须引起注意，不许再继续了，并写一份严肃的检讨书。今后，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争取考出好的成绩，这样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也对得起你们自己。”班主任莫老师在办公室严厉批评。
“老师，我们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们相互喜欢，并没有影响学习，相反，还互相鼓励，互相督促。老师，我们的成绩也不错。老师，除了别让我们分开，怎么都行……”
“不行！学校杜绝早恋。你们若坚持不听，那我只好请家长了。”
“老师，请您不要告诉我们爸妈，我们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不告诉也行，除非你们保证以后不再谈恋爱。”
年少气盛，正是心动之时，又怎会分手？
南笙的爸妈最终被老师的一个电话，请到了学校，责备了她一顿。而慕歌的爸妈也从外地赶到了学校，刚一见面，不容分说，劈头就是一顿骂，“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难怪最近你用钱多了。给我马上分手了，要不然，就断了你的零用钱。”
“我们又没有影响学习，我们不分。你不给就不给，大不了不读书了，出去工作。”
“你说什么？出去工作？你这个年龄，还是童工，谁会录用你？你又能做什么？你就别耍性子了。”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读书就继续读，若读不了，就去打工，上班，也能养活自己。”
“我看你这是存心要气我们，是不是？”
“不是。”
“既然那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钱了。以后想花钱，就自己去赚。”说完，慕歌爸妈就怒冲冲地走了。
看着爸妈的背影越走越远，慕歌倔强俊秀的脸上尽是难过，眼里尽是一圈圈的滢光。
老师的批评，爸妈的责骂，下来的学习时光里，慕歌和南笙一如既往地继续，对彼此的心却也没有动摇。
初三毕业了，慕歌和南笙虽然成绩不错，但他们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上学的机会，选择了走入社会的现实，找工作，上班。
他们领到了第一个月工资，租了房子，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份简单的生活，一份纯真的感情。
或许，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一些曾经觉得很简单的事情，到头来，却会产生难以承担甚至无法挽回的后果。
「03」意外早孕
“慕歌，我怀孕了。”一天晚饭后，南笙对坐在旁边的慕歌说。
17岁的他们，面对一个新生命的孕育和即将来临，他们显扬是没有经验，束手无策，面面相觑。
“既然有了孩子，要不，我们回家吧。”
“可是，你爸妈会同意吗？”南笙有点担心。
“回去了，如果不同意再说，总不能不要孩子吧。”
“那就听你的。”
当慕歌和南笙回到慕家，面对父母，实话实说。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最好还是现在就分了吧。”慕歌妈妈的态度非常强硬。
“妈，南笙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你们现在有能力养孩子了吗？”
“我有工作，我会挣钱养家的。”
“就你那点工资，还养家？你也太天真了。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南笙是我今生认定的人了。”慕歌绝不妥协。
“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行，那就留下吧。”
有一天，当慕歌下班到了家，发现南笙不见了，于是便问，“妈，南笙去哪了？怎么没见到她？”
“我让她走了，可能回家了吧？”
“什么？你怎么可以让她走呢？她回家了，她爸妈看到她这样，能接受吗？那南笙该怎么办？”
“慕歌，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我儿子，我都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
“都是为了我好？不会害我？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不让她回来，那你也别想我回来了。”说完，慕歌便打开门，冲出了家门。
“都该开饭了，慕歌去哪了？还不见回来？”慕歌爸爸问。
“为南笙的事，我和他争论了几句，他便出去了。慕歌他爸，他如此倔强，到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以他那性子，很难说，要不，我们还是出去找找吧。”
“行，带上手电筒。”
结果，在家附近的那一条江河上，找到了正浸泡在水里的慕歌，已经奄奄一息。
慕歌爸妈一看，着急了，赶紧下水救人。
慕歌昏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对爸妈的行为他感到很失望，没有了南笙和未出生的孩子，觉得了无生趣，于是乎，他便一步一步地跨进了那一条河流里……
“醒了，慕歌，你终于醒了，你真的吓坏我们了。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不测，你让我们怎么办？”慕歌悠悠地醒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乎过我？在乎我的想法？在意我的生死？既然你们反对，又何必救我呢。”
“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能去寻死啊！算了，那就让南笙回来，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不只是回来，还必须同意我们结婚。现在我们还不到年龄登记，那就等几年再领证，总之，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母完整的爱。”
“好，都答应你，行了吧。”慕歌妈妈唯有点头答应。
「04」天使来临
十月怀胎。次年春天。
在南城医院产房里，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南笙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婴，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春暖花开的人间。
“慕歌，你给孩子取名吧。”生产后满脸倦容的南笙嘴角上扬，安静地看着怀里的儿子。
“嗯，好，让我想想。慕童，叫慕童，儿童的童，你看如何？”慕歌满眼心疼地看着南笙。
“慕童，儿童的童。嗯，挺好，喜欢。”
出院回到家，除了慕童的童趣和笑声，哭声等带来的欢乐，一家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日子。
“南笙，你怎么那么懒啊？怎么还没做饭呢？”慕歌的妈妈一进家门，看了看厨房，便向南笙发问。
“我一直哄带慕童来着，还没能做饭呢。”
“你就是懒，还说什么要带慕童呢，带孩子也可以做饭的啊，想当年我……”
“妈，那你看着慕童吧，我去做饭。”
“去吧，你啊，什么都做不好，还懒。”
南笙没有再说话，她不能，也不敢。
“妈，南笙哪去了？怎么又不见人了？”刚下班回来的慕歌没看见南笙。
“别问了。”
“为什么？”
“她走了，说不想留在这个家了。”
“妈，你骗人。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舍得离开慕童？童童才刚满二岁。你就别骗我了，肯定是你趁我不在，又把她给赶走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妈，你说你怎么这么绝情呢？”
“她太懒了，什么也不会，不适合你。”
“她哪里懒了？就算她懒，你可以说她，教她，但不能赶她走啊。至于适不适合，我们自己才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何总是喜欢干涉我们？就那么想拆散我们？童童都二岁了，还容不下她，你们图什么啊？”
“那你说吧，到底是要她？还是要父母？你自己选择。”
“妈，你说得太荒缪了，我无法选择，也不会选择。我只是请你们不要再对我们横加干预，就当我求你了，行吗？”
“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给你找一个适合的。”
“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宣扬你们的爱，好吗？你们说的关心，都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其实，你们爱的根本就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是你们生意上的利益。而我的爱很简单，只是南笙和慕童可以开心快乐地在一起。”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现在，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了，婚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实很残酷，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是，你说得对，生活是离不开钱，但是，钱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人，有些事，不可以拿钱来衡量的。我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生活，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一起陪伴着童童长大，用心生活，这就够了。我告诉你，妈，我是不会放弃去找南笙的。”
“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我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让她别再纠缠你。再说，你们都还没登记领证呢。”
“妈，你……？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幸福？我再次告诉你，我只想和南笙一起，除了她，我谁也不要，谁也不娶。”
“哪怕她和别人结婚了，你也不娶？”
“是的。”
「 05」笙歌别离
慕歌晚饭后，和慕童玩了一会，便回房间去了，看到原来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与南笙慕童三人合照的相片不见了，他打开柜子，抽屉，也没找到，肯定是南笙带走了。
他神色黯然地坐在床沿上，忆起了许多往事，觉得自己对不起南笙，都是自己害了她，没有自己，或许，南笙会很快乐地继续读书，会很幸福地和她爸妈在一起。
现在，她被自己的妈妈赶走了，她会去哪里呢？会回家吗？她爸妈会接纳她原谅她吗？童童不能没有妈妈，不管怎样，我必须把南笙找回来。如果爸妈实在不接受，那我们就搬出去住，我再也不能对不起南笙，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
慕歌把放在抽屉里的书《追风筝的人》拿出来，刚翻开，从书里掉下来了一只蓝色的纸鹤。他把纸鹤捡起来，他知道，这肯定是南笙折的，他翻来覆去的看着纸鹤，感觉这并不只是一只纸鹤这么简单。
慕歌看了好一会，最后把纸鹤一点一点的拆开了，打开，抹平，纸上有字，原来正是南笙写给他的留言。
“慕歌:
我走了！爸妈不喜欢我留在家里，不希望我和你一起，不想引起更大更多争纷，让你夹在其中难受，我离开了。童童就交给你照顾，好好陪伴他，照片我带走了。我到别的地方找工作，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好好工作，替我照顾好童童，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都要安好。若有缘终会再见，若有情终会重圆。慕歌，我们将步入豆蔻年华，不可再任性，面对现实生活我们需要理智，学会思考。我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童童，少喝酒，开车注意安全。南笙。”
慕歌看完，潸然泪下。
慕歌没有理会爸妈的反对，没有听南笙的话，他空了，便独自去之前他们去过的或提起过的各个城区寻找南笙。然而，中国那么大，人海茫茫，没有切实可知的地方，他又该去哪里找她？南笙，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般。
没找到南笙，慕歌开始有点颓然，他痛苦，偶尔还借酒消愁，仿佛在这个世上，除了慕童，他已经觉得生无可恋，离开二年了。南笙，你到底在哪里？
【06】鸢尾花开
南笙，我知道你喜欢鸢尾花，所以，这二年，我把这一片荒地修理了一翻，并亲自种上了鸢尾花，全都是你喜欢的。
暮春了，夏天也快到了。看，鸢尾花已经开花了。你看到了吗？这一片紫蓝色的花海，风吹花摇，有如置身于一个充满了浪漫与思念的梦幻里，你感受到了吗？这里面全是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安好？且让清风与春夏将花香飘送，替我把我的相思与祝福送达与你。你若收到了，就回来，好吗？你若想我们了，能否给我和童童捎个音讯……
童童刚刚过了四岁生日，长高了不少，长得很像你，俊秀，漂亮，懂事，乖巧，他很想你……总是问我，你怎么不回来看他……你感受到童童想你了吗？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他。想他了，就回来吧……
“爸爸，我想妈妈了。妈妈到底去哪了？都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回来看看我呢？”慕童突然闷闷不乐地问，一副难过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慕歌伸手，把童童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这二年来，只有童童，能让他有活着的意义，看到活着的意义，慕童就是他的全部。
听着童童的突然问话，看着他欲哭未哭，慕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想骗童童，却又偏偏不得不骗他。
“妈妈……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上班，去赚钱，赚钱给童童读书……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妈妈去赚钱，那也是可以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见回来呢？你看姑姑也去上班，她也会回家啊。爸爸，我真的很想好想妈妈……”
“嗯，爸爸当然知道童童很想妈妈了，童童乖，妈妈肯定也在想童童呢，我们一起等。妈妈肯定会回来的。”慕歌泪眼朦胧。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一起等。”
【07】被安排相亲
南方的夏天，火辣辣的热，让人受不了。
“慕君，我们托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听说还不错，就在城里，你明天去和她见面，互相了解一下。”
“我不去。”
“给你约好了，不去也得去。去见一见，怎么了？难道你这辈子还非南笙不可？没准她已经结婚生子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
“都是你们赶她走的，童童有一个亲妈就够了，我是不会给他找别的女人当妈的。”
“你别一条道走到黑好不好？你得结婚，有个家，有个人帮忙带孩子，你不能总是依赖我们。童童也上学前班了，你若不听，以后你自己带孩子，我没时间。”
“你不带，我自己带。”
“你就去见一见女孩怎么了？没准会喜欢呢，给自己一个机会，行吗？”
“好了，别说了，我去，行了吧。”
第二天下午，慕歌相亲回来。
“那女孩怎么样，不错吧？”
“抽烟，喝酒，有一个孩子，喜欢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这就是你们说的好女孩。”
“不会吧？不应该啊，那是你爸爸的朋友给介绍的，看照片，感觉还不错啊。”
“照片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生活？能看出人品好坏？说实话，我可养不起这样的人，以后别再给我介绍了，我有童童就够了。”
“你要上班，不得找个人照顾童童？”
“我自己照顾，要找，也是找他亲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慕君说完，走出了家门。
慕君忘不了南笙，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多，就是希望南笙回来，一家三口重逢团聚，幸福生活。可是，怎么就不能如愿呢？
花样年华的成长，有时候，有些事，无非就是为年少轻狂时那个张扬的自己做的决定买单，这是青春路上岁月的一部分。
「08」遭遇车祸
同年的秋天，秋风已起，秋意渐浓，枫叶正红。
慕歌出差Y市，吃过午饭后，乘着秋日的凉意，走在陌生城市的街上，迎着秋风瑟瑟，带着种种愁绪，缓缓漫步。
听着风摇落叶的声音，看着片片在空中翻飞一圈圈后飘落于地上的黄叶，生命如此的脆弱，经过一季的新绿绽放，随时光荏苒，已经开始泛黄，沧桑油然而生。
慕歌正思绪万千间，抬头目视前方。突然，他眼睛露出了惊异，然后发光，他看到前面的人行道上，于匆匆人流中出现了一个貌似是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南笙吗？是南笙吗？
慕君此时顾不上细细思考，也不理会是真是假，他抬脚快步欲跑，可是行人道人多，有点拥挤。他焦心，他害怕慢了，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了，为了及时追上去看个清楚明白，慕歌走出了外面的行车道，在一阵的奔跑中，眼看就要追上，就在这个时候，被一辆超速的小车突然变换车道，来不及刹车，撞上了慕歌，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
慕歌马上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并通知了慕歌的父母，马上赶到Y市。医生经过检查诊断后，果断地说需要做头部手术。
慕歌父母不由得担心地问，“头部手术一定能成功吗？”
医生说，“任何手术都存在一定的危险，但是，若不做手术，后果肯定更严重。”
“既然如此，那就做吧。”为了慕歌的生命，没有选择。
慕君非常幸运，手术很成功，得以死里逃生，捡回了性命。
慕歌住院养病期间，依然念念不忘那一个背影，到底是不是南笙？只是，这个答案，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告诉慕歌？或是慕歌过于思念而产生的一个幻影？
当有了现实生活的繁杂经历，会焕然大悟，在所有压力面前，即算撑得很辛苦，也必须继续撑下去，因为，那是自己的选择。
「09」远方来信
慕君患上了抑郁症，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想要的幸福生活，离他太遥远。他那一颗沉郁的心，那一副迷离的眼神，他貌似坠入了梦里。他觉得好累，好累，好想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地奔赴向那一个不可知的黑色世界。
然而，他放不下对南笙的牵念，更放不下还不到七岁的儿子，慕童他是那么的帅气乖巧，完完全全的吸取了爸妈的美好，童童是他们爱的结晶，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聪明而懂事，善良而纯净，那么的讨人喜欢，那么的惹人心疼。
慕歌静静地躺在那一片正在盛放的鸢尾花花海中间，带着对南笙的念想，携着对童童的眷念，闭着眼睛，二行不舍的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他随着渐渐疲倦，慢慢地合上沉重的眼皮，任由意识渐渐散去，模糊……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怎么了？童童好害怕……”慕童一边哭泣着，一边叫唤着爸爸。
慕君在慕童不断的摇动和呼唤声中，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一直流着眼泪泣不成声的慕童，一阵愧疚由心而起，伸出手，握着慕童的小手，“童童，别哭，爸爸在这呢，爸爸只是太困，睡着了，没事。”
“爸爸，童童好害怕，不要扔下童童一个人，童童已经没有了妈妈，不想再没有爸爸……”慕君哭得好伤心。
“好，爸爸答应你，爸爸会一直陪着童童，直到童童长大，好不好？”慕君听着童童的话，心很痛。
“爸爸，以后我们互相陪伴，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好，爸爸全都答应童童。以后，爸爸负责努力工作赚钱，童童负责认真读书。等你放假了，爸爸带你去旅游，陪你做你喜欢的事，陪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好吗？”慕君非常感恩上天，赐给自己一个好儿子。
“好。爸爸，我们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这时，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慕歌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点击短信，只见写着，“慕歌，我是南笙，这是我新的微信。童童好吗？真的好想好想你们！一别已四年多，这几年我在G市工作，还好，也存了一些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交首付，买个小平米的房子，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慕歌，你是否还一直在等我？”
慕歌泪光涟涟，马上给南笙回了微信，“南笙，终于等到你的音信了。童童很好，就是很想你。我也好想你，一直都在等你。我相信，你不会扔下我和童童。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的。南笙，我们等你！”
慕歌非常激动，他一把抱起童童，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对童童说，“童童，妈妈来信了，妈妈说很快就可以回来了。童童开心吗？”
“是吗？妈妈真的是要回来了吗？童童好开心啊，童童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
“那就让我们从今天开始，一起开开心心地等着妈妈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好不好？”
“好。”紫蓝色的鸢尾花，一朵朵地在慕歌和慕童的笑声里盛放得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