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
一大早,洛颜爸妈就忙里忙外,吵醒了井问和洛颜。
井问和洛颜出门,看到阿妈在洗刷锅碗;阿爸在铲除院子里的杂草。
“阿爸,”井问急忙过来帮忙,“我来,你歇歇。”
洛颜也来到阿妈跟前,问:“阿妈,看你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给我讲讲,讲讲嘛!”
阿妈说:“最开心的事,就是你们的事。”
“对,”阿爸放下工具,来到洛颜和阿妈身边,“这次瘟疫后,寨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了。但就算这样,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阿妈接过话:“所以呢,我跟阿爸商量好了,你们的婚礼还得办,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你们就开始做准备了?”洛颜偎着阿妈,看着井问幸福地笑了。
井问一脸憨笑:“那我们先去邀请墨渊吧。”
“好,不过我们应先把洗好的红布和手杖还给凌霄。”洛颜突然想起来。
两人进山去还,在山里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山洞了。就在他们晕头转向寻找走出山林迷宫的路时,墨渊和凌霄正肩并肩地漫步在月湖边上。
也许是因为幸福,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也许是妖法使然,墨渊和凌霄都年轻了几十岁了,活脱脱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习习凉风吹动着树叶,吹动着凌乱的发梢,也吹动他们着看似平静的心灵。
这条路幽静而漫长,他们静静地走着,脚步又慢又轻,又稳又踏实。仿佛他们一生都没有走过这样充实和温馨的路。
路边野花开得正欢,淡淡的芬芳随着清风沁入肺腑,酿成甜甜的蜜。树木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四周都是,满眼都是,一层一层将他们包围起来,走也走不出去,他们也不愿意走出去。经历了多少波折和磨合才有现在的难得的自在惬意,再走下去就会心有灵犀,心心相印,这是他们谁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跨过流水淙淙布满圆润光滑的鹅卵石的山沟,走过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乱石岗,绕过荆棘密布的灌木丛,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久,墨渊和凌霄来到房子前。
墨渊指着房子,激动地说:“这是我们的新家园。”
凌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问道:“这也算家?”
墨渊带着凌霄在房子里转,说:“这里环境多好啊,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把这里隔开,转个身就是两个世界。多好啊,你不觉得吗?”
墨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星子横飞。墨渊带着凌霄来到房子另一边,指着前面的空地说:“这里做一个鱼池,那里做一架秋千,那辆马车是给你准备的,去哪都方便,用不着飞来飞去,累不着。那边还有一大块湿地……”
“马车有了,马呢?路呢?光有车没有马你快马加鞭纵横驰骋给我看看?”凌霄煞是好笑,这个墨渊,刚想夸他两句脑子就不够用了。
墨渊瞪大眼睛看着凌霄,尴尬地笑着,同时深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这话才开头可不能就被他谈死了,他不停咳嗽着,极力掩饰自己不安和焦躁。
“嗯……这个……我们不是还没住进来吗?等我们搬到这里,我就把路修好,在湿地上面铺一条平坦大道,路两旁都种上花朵,百花盛开,一路芬芳,多好啊!至于马,也要我们需要了才买回来,不然现在买来岂不饿死了它。你说对吧?”
墨渊自圆其说的解释感染了凌霄,凌霄情不自禁地和墨渊津津有味地谈论起来:“真的要像人一样过日子吗?真的可以吗?”
墨渊佩服自己的机智,摸着嘴唇偷偷乐着,慢慢开口道:“不容置疑,可以。不过,要想像人一样活着,首先要做好人。”
凌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好自己,不被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所左右,所羁绊。”
墨渊想了想,深以为然,“对,做自己才重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凌霄又环顾了一周房子,房子盖在一块被修整得平坦的土地上,排水的沟渠、宽阔的院子修得有模有样,房子结构完整,泥瓦、房梁、柱子、房间等一应俱全,房子盖得很结实。选址也很讲究,光线充足,交通便利,实在出乎凌霄的意料。凌霄不无担忧地问道:“这房子不会是你抢来的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墨渊激动地说,“这荒山野岭的,谁会在这里盖房子安家?就算我去抢,我也不能一个人把房子搬到这里吧?”接着,墨渊告诉凌霄房子的来历,房子是他盖的,像人一样生活就该有像人一样的房子,而不是“鸟窝”。他筹划了许久,又独自盖了很久。
凌霄想了想,说:“看起来还不错,但好像还缺少点啥。”
墨渊抓破脑袋想了想,说:“嗯……缺什么呢?对了……马车……有了马车,我们可以像人一样驾着马车,隔一段时间就去旅游一趟……环游世界……缺少马,哈哈……马,对不对?”
凌霄想象着环游世界的情景,他俩走到哪看到哪,了解人类生活,和人一样为吃喝拉撒发愁和奋斗……想到这些有趣的事,凌霄不由得哈哈大笑。
墨渊和凌霄谈论着,凌霄满心欢喜,回过头来对着墨渊说道:“你呀,榆木脑子,这些年难道就光长个,脑子一点也没长吗?”
对墨渊,凌霄甚是头疼。
墨渊摸摸头,憨厚地笑着,不知道凌霄指什么。
过了一会儿,墨渊突然笑了,“对了,房子有了,家就有了,你能原谅我这些年一直没有打开开关吗?现在可以嫁给我了?”
凌霄嘟起樱桃小嘴,“得寸进尺……”
井问和洛颜找到墨渊和凌霄时,墨渊和凌霄心情大好,因为他们正在筹备婚礼。
井问和洛颜把红布和手杖还给凌霄,并向凌霄道歉。凌霄接回了红布,墨渊把手杖还给井问,要他好好保管,手杖拥有妖法,井问拥有它就可以拿它来防身。凌霄向洛颜解释了她变老的来龙去脉,听完凌霄诚挚的道歉,善良的井问和洛颜选择原谅凌霄。
四人冰释前嫌。
“太好了,”洛颜过来拉着井问,雀跃着说,“一切都结束了。”
“哈哈哈哈……未必吧,一切才刚刚开始。”一阵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紧接着,“呼”的一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空中飞来。
“这回看你们往哪儿跑?”妖王赤摩苍突然出现,身后还跟着几十只妖兵妖将。
“怪物啊。”洛颜吓得一下子躲进井问的怀里。
井问抱着洛颜退到墨渊和凌霄身后,他也有些害怕,颤抖着说:“妖怪啊……”
“这么快就追来了?”墨渊问道。
凌霄向前一步,说:“真是阴魂不散!”
赤摩苍双手交叠在一起,把手掌折得咔嚓作响,左右摇头,也把头摇得咔咔响。
赤摩苍冷笑着,说道:“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容忍度,我不会再仁慈了,我要你们死,全都得死,我要把你们挫骨扬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