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了,好快呀。大概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吧,来了几位客人。等上完钟再看时间时,已经成为了昨天。
客人是老会员,可是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我也刚来没几天。他说他一周来两次。可是他的耳朵很脏,虽然他经常游泳,即使分泌的比较快,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技师没有处理干净。处理干净的耳朵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耳壁上有厚厚的一层,湿湿的,黏黏的,黄黄的,看一眼就知道已经很久了,跟本就不是一周采两次耳的样子。
客人不喜欢转毛毛,可是,耳朵我洗了两三遍,里面的水要彻底弄干净的话必须得用到毛毛(鹅毛,鸡毛,芙蓉毛等)。客人有些不耐烦,我一肚子的憋屈。
记得在西宁时,那里的客人给我的感觉跟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到后来,跟其他人一起搭钟时,我连话都不敢说。我也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今天又出现了同样的感觉。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很讨厌我这样的性格。我怕给人家采耳时没有采舒服,我怕人家生气,我怕人家嫌弃我这嫌弃我那的,我怕我的手法在人家那里感觉不好,我怕……
其实,有时候客人会跟我说:很舒服,我都睡着了。
可是,还是怕,还是没有自信心。我也不知道我在西宁经历了什么,到最后,一到我上钟的时候,就怕,想逃跑,不想见客人……
《那个杀手不太冷》里,小女孩问大叔:生活是不是一直都很难,还是只有现在。大叔说:一直都是。
当我要去上另外一个钟时,推开门,两个人都睡着了,我的那个客人叫也叫不醒,推也推不动,任我说什么,不回。可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装的,应为他翻了个身,让我把垫子给他放头底下。
于是,我从包间里面出来了。
老板责问我为什么不给客人做。我说他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那你直接给他做不就行了”。
怎么做,侧着一躺,要我怎么采耳,怎么进耳朵,万一他突然一动,弄伤了怎么办。酒醒后不认账怎么办……
突然就一肚子的委屈……
想离开这里。有时候就突然挺烦的。蜗居式的生活,连个员工宿舍都没有,阳台就是厨房,站的下一个人却战不下两个人,卫生间也只有一个马桶大。我不能理解的小,不能理解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