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们:在这春天时节,你们好吗?诗人说,(若)面朝大海,(就)春暖花开了。在新春伊始,我们开始了对非构思阅读教学模型的介绍、研讨、实验。在上一封信,我介绍了非构思阅读教学模型第一模块——语感—语音审美,在这封里,我要给大家介绍第二模块;这个模块可以命名为“思维—情思审美”模块。同时,要交代我个人的有关实验叙事,以期达到抛砖引玉的目的。只不过,在介绍第二模块时,我先要说说第一模块的研讨、实验情况。
根据我现有的了解,(刚加入的不久的)黑白之约、零子等对第一模块都有可贵的探索。这些实验的积极者,我为他们的开放心态、求索意志感动。我有关的实验叙事,也将继续(或不断地)献丑。第一模块的实验,希望朋友继续探索、实践;并且,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实验记录下来,以便在群内碰撞、商讨。理论与实践需要多次对话式循环;否则,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终将都在原地。
下面我们来学习非构思阅读教学模型第二模块:模块二:思维—情思审美
思维美(意之悦/阅):情思审美——通过写作思维分析达到内容理解、表达审美训练。
1.得间质疑:对总体感知的质疑,咬文嚼字,文章真的表现的是这些情思吗?
2.主旨确证:(1)从标题感受理解开始,分析文章赋形思维,确证文章的情、思主旨;(2)从正文感受理解开始,分析文章赋形思维的路径思维,理解文章表达思路。3.情思审美——对文章内容(情思)和文章章法结构进行审美:
(1)从情生美、将情变美:从文章的善的情感中折射境界(心灵时空)之美;(2)从思生美、将思变美:从文章的真的思想中折射境界(思维时空)之美;(3)形式审美:从文章结构、章法的语言形式空间感上产生境界之美。
第二模块总体方面,可以做以下理解:
1、情思审美的目的:理解文本并且用言语表达理解,在理解及表达的过程中达到审美(训练)。这意味着,这里的理解文本不仅是内心的、默会的,而且是言说的、表现的。只有言说、表现,才能进入生命时空(美)的创生。因此,这可以说,情思审美的目的不仅是审美,同时也是创美。
2、情思审美的途径:写作思维的分析和运用。具体地说,理解文本是对文本进行写作思维分析,表达(自己的)理解是写作思维的自我运用。可见,写作思维是理解文本和表达(这种)理解的工具性兼灵魂性思维。
第二模块的过程、程序、环节可以做以下理解:
1、得间质疑:这个环节,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上承第一模块的“情思初感”(其实质就是主旨初感)。得间(déjiàn):得到可乘之机(间,缝隙)。质疑:提出疑问,要求解答。得间质疑,如果用操作性的一个提问来表示,那就是:
文本真的表现的是这些情思吗?(或者简言之:真的是这样吗?)
提出此问,就意味着要快速扫描,发现文本中有没有与初感主旨不和谐、矛盾、破绽之处。这也是对文本初感的必要反思、怀疑。因为,初感毕竟是感觉的、感受的,它还没有经过理性的审查。这里的怀疑,不管是发现了“破绽”还是没有发现“破绽”,都要迅速地进入下一程序——主旨确证。只不过,若发现了有“破绽”,我们在后面的主旨确证过程中,就要留心看是否能解决这些所谓的“破绽”(多数情况,可能是当初怀疑的“破绽”,通过尽一步理解,发现并不是破绽)
2、主旨确证:这个环节的命名,就意味着文本主旨是确定的、实在的、可证的——这就是非构思阅读的文本主旨观。或者说,非构思阅读的文本主旨观,反对文本主旨的不确定、虚在(或不存在)、不可证之说。
主旨确证包括两个环节或两方面的分析:
(1)赋形—主旨分析:包括标题分析和正文(语段)分析。标题分析的理论依据是:“标题”者,文章的立意、主题、问题、议题、话题、内容的“标识也;“题目”者,文章的立意、主题、问题、议题、话题、内容的“眼睛”也。标题往往指称、概括、象征、关联文本主旨[主题(话题)、立意(思想、情感、氛围、性格、特征、信息)](马正平《高等写作思维训练教程》第二版,285、287页);标题分析,就是一个以眼察神、察目观心的探求、推测过程。虽然标题一般不等于主旨,但我们可以根据标题推知主旨的范围。知道主旨的范围,可以为正文分析的主旨确证指示方向。(在文章写作过程中,有可能是最后写上标题;但是,文章阅读先读标题,是自然而然的,因为我们读文章时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先读标题)譬如,朱自清《荷塘月色》,我们单看标题“荷塘月 色”,虽然并不知道作者的情感(主旨),但是,我们可以推知文章所描写的对象(或线索)是“荷塘月色”,文章所表现的美、要抒发的情感,一定是附着在这“荷塘月色”之景上(这就是写作的借景抒情、托物言志)。我们若确定了荷塘月色的(美)特点,也基本上可以推知作者可能寄寓的情感(主旨)——当然,我们的阅读不仅是推知,还要有正文的赋形文字来确证。
正文分析,即是对文本的赋形思维——渲染(重复)、反衬(对比)——的分析;其做法就是,对文本的渲染、反衬语段表达了什么进行还原,从而回溯到文本的主旨(具体做法,应当有更多的细节,将放在实验叙事里交代,并仅供参考)。一个文本可以没有反衬,但绝不可能没有渲染。[赋形就是主题(旨)的分形,是主题(旨)的结构化或结构化的主题(旨)。渲染(重复)与反衬(对比)是赋形的基本操作模型。赋形的本质是重复,渲染是信息重复(主旨感觉的强化——加浓、加深、加厚),反衬是功能重复(用对比、反衬手法产生主旨的鲜明感、张力感)(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267页)]
通过赋形思维分析确证主旨,涉及到非构思的读写原理:主旨(胚芽)经过作者的渲染、反衬之赋形思维,生成生气灌通的文章之树的过程,即是写作;生气灌通的文章之树,通过读者对渲染、反衬之赋形思维的发现,回溯到写作的主旨的过程,即是阅读。简言之,写作,是作者从主旨出发抵达文章;阅读,是读者从文章出发抵达主旨。主旨与文章之间都必须经过渲染、反衬(探究文本作者表达了什么)这座桥梁。主旨确证的正文分析,是一个沿波讨源、披叶求木的求证、证实过程。这是对阅读的默会认识、附带觉知的放大化、理性化操作。
(2)路径—思路分析:这个环节只是正文分析。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赋形分析就已确证了主旨,为什么还要进行路径(因果、相似、时空)分析呢?回答是:赋形分析是对主旨展开的美学性思维分析,路径分析是关于怎样赋形的逻辑化思维的分析;因此,也可以说后者是对前者的进一步的方向感的(默会认识的放大性、理性化)逻辑化分析。
以上的赋形和路径两种分析,依据不同的文体,可以有所侧重。因为,这两种思维在不同的文体中,有隐显之差别:
抒情性文章、证明性议论文,赋形(共时性)思维是显性的,而路径(空间性、构成性)思维是隐性的,方向感不强、作用不明显,故主旨确证时,可以只做赋形分析。叙事性文章、思辨性的议论文,路径(过程性、逻辑性)思维是显性的,而赋形(历时性)思维是隐性的,故这样的文体就宜做路径分析。
例如《荷塘月色》作为抒情散文,而应当分析是的显性的赋形思维,即分析各段景物之美,以发现其渲染、重复的共同情感(既是自由的、独处的、女性的,又是不静的、苦闷的、遗憾的——这本身也是渲染里的对比、反衬)。《氓》作为叙事性文本,而应当分析的是显性的路径思维——一场(失败的)婚姻史(这段婚姻始可分为求婚、定婚、热恋、婚变、家暴、放手等过程),在此基础上发现人物性格变化等。
[主旨确证的文段分析过程,具体操作(师生阅读)可以考虑以下几方面的问题:1、我筛选、标注的词语是……(这是对文段重要信息的模糊提取)2、此段与上段或标题相同的(重复、渲染)是……不同的是(以此发现段间的反衬、对比或渐进、平列)……3、此段的表层意是……深层意是……(以此发现文段内的对比的、虚实相生的有张力的情感、意思等)4、我的段末旁批是……(提取或命名段的核心信息,用以指示、标志段旨)]
上面两个分析环节,虽名为分析,在教学中必不可少的要综合。只不过,综合是在分析的基础上。有主旨分析,就应当有主旨综合,并且,对于不同的文体,可以尝试用相应的、较为固定的言语框架做综合。(我在实验叙事中,对《荷塘月色》侧重于赋形分析,而对《氓》侧重于路径分析,并且,都做了一定的主旨综合尝试。详情见实验叙事2、3)。
3、情思审美:如果说得间质疑和主旨确证,侧重于对文本主旨(真善价值的思想、观念、情感)的理解,那么情思审美,就侧重于审美的领悟和表达。
情思审美包括文本的内容(情思)审美和形式(文本的语言节奏、语言结构)审美。可以分为三个方面:
(1)从情生美、将情变美:从文章的善的情感中折射(光速般溯因式原因联想)境界(心灵时空、生命时空、生命自由)之美。
善(的情感)虽不等于美,但通过善的情感可以折射出善者的无限生机、无限高远的心灵时空、人格境界,这就是美——这是一种情感之美、伦理之美。譬如,诗经《氓》里的女子,恋爱时热情(沉醉)、婚后勤劳,以及对无德、凶暴的丈夫的忍耐,在婚姻无可挽回时又决心独立(放手),无不表现出善的情感(因为她没有对丈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恶还恶),而由这种善(果)可以追溯到女子的心灵的宽容、大度、超越(因)——这本身就是美就是境界。于是,在这里,印证了“美是真、善的父亲、原因、前提”的审美现象学(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155页)。
(2)从思生美、将思变美:从文章的真的思想中折射境界(思维时空)之美。
同样的审美思维操作原理,真(的思想)虽不等于美,但我们面对真的思想可以折射出真者的无限深邃、深远、博大、无限的思维时空,即生命时空、境界——这里不仅包括一种类型的伦理之美(思想、行为之美),而且还包括一种哲思的逻辑的真理的科学之美。两个层面的每一层面真的背后,都有其美:要么是思维的逻辑(力量)之美,要么是说真话、抒真情的勇气之美。
当然,一个文本不一定同时表现出这几个层面的真,可以侧重其一或二,譬如,朱自清《荷塘月色》的真,就不是真理之真,而是情感之真诚;而这真诚的背后必有其抒情的勇气——这就是美。(说真话、抒真情需要勇气,这一点从我批阅学生写作的随笔就可以感觉到。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我从文本的真话、真情中,基本上就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勇气,这勇气即为美——一种生命自由的人格感、时空感)
(3)形式审美:从文章结构、章法的语言形式空间感上产生境界之美。形式审美既需感受参与,但又不可缺席认知(分析)。没有对形式的认知(分析),审美感受在这里没有指向。没有对形式之美的感受,有形式的知识也不能产生美感。因此,也可以说,形式审美既要想象力,又要分析力。“形式审美”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语言形式的章法结构的空间之美
1)组织(层次、构成)之美:文章可以视为一个有机的生命体,用中国古代章法结构理论来看,这个生命组织、结构就是由开头(起)、中间(承、转)和结尾(合)组成——其实质就是由起、承、转、合四个层次构成。起、承、转、合是中国乃至世界的艺术、写作章法模型。我们面对的许多文本,都可以分析出起、承、转、合的章法(这里的“起”,也可以是“反起”)。(《高等写作思维训练教程》第二版,95-98页)现在的问题是:起、承、转、合的组织结构何以为美的形式?
原来,起、承、转、合的结构里包含了赋形思维——渲染与反衬。具体地说,起、承是渲染关系,转与承是反衬关系,合又与起、承是间接的渲染关系,与转是反衬关系。(马正平《高等写作思维训练教程》第二版,99页)在这个结构中,起、承、合保证了文本氛围、意境的浓厚感,转又加强文本的鲜明感和张力。或许可以说,起、承、转、合的结构之美在于其功能——可以使文本简洁、经济地达到既丰满而又有曲线的效果(这当然是空间感上产生的境界之美)。
因此,我们在说组织(结构)审美时,实际上欣赏(直观)的是文本丰满而又有曲线的形式之美。只不过,要进一步理解这种形式美,又需要通过起、承、转、合框架的分析。这么看来,起、承、转、合可以说是文章组织、结构的黄金律(最优化组合)。但是,又要认识到,起、承、转、合又不可能是所有文章的组织、结构。起、承、转、合,也可以有变化或变式,如:
起、承、合;起、承……合;起、承、转、合、合、合、合;……这些结构,我们可以理解为,属于倾向丰厚、丰满的组织形式。起、转;起、转、合;起、转、转、转、转、合、转;……
这些结构,我们可以理解为,属于变化、摇曳的组织形式。
从以上列举可以看出,文章的组织、结构,是千姿百态的。每一种章法形式,就是一种独特的美的结构。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是一个“起、转、合、合”的章法模型。(马正平《高等写作思维训练教程》第二版,362页)《采薇》就是一个“起、起、起、承、承、转”的章法模型。前三节都以“采薇采薇”的重章叠句的方式起头,渲染强烈的思归及戍边的忧苦,接下来两节承接思归心情,同时也表现战争(装备)的壮美,最后转向回乡的苦悲,出人意料。因此,可以说《采薇》的章法是一种既丰满又摇曳的组织形式。
2)(对比、反衬的)张力之美:文章艺术之道在于张力。张力是文章的技法、修辞,也是文采所在。因为,张力的本质、规律、原理就是对比、反衬、变化、反差,即古人的“一阴一阳之谓道”,也即中国传统写作理论的虚实技法思维。张力通过追求表达形式的异质性、差异性、离散感,从而产生文章的空间感(一种自由生命的象征)。这张力之美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表达对象上的变化:古与今、中与外、天与地等时空变化而产生变化感、差异感、新鲜感。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采莲赋》《西洲曲》所联想的荷塘与眼下的荷塘(月色)就是古与今的时间变化,拓开了文章的审美空间。
二、表达/思维方式的变化:表达方式(描写、抒情、叙述)与思维方式本质是同一的。描写时,远与近、高与低、动与静、抑与扬、正面与侧面、一般描写与特写等的变化(也是视角、角度的变化),都可以产生艺术张力、文采。抒情时,情景交融(也即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本质上都是虚实结合)、情理交融、情事交融、写实与虚构交融(形散)、情感的变化(神散)等可以使文章产生强烈的空间自由感。叙述时,倒叙与顺叙的变化、顺叙与插叙的变化、顺叙与补叙的变化、叙述与梦想的变化,叙述与愿望的变化、叙述与感受的变化、叙述与体验的变化等等,都是产生文采、张力美感的基本途径。另外,议论文中的“夹叙夹议”,说明文中的多种说明方式等等,都可以产生的对比感、反差感。
三、表达的量的变化:作品的详与略、工与易、浓与淡、深与浅、大与小、扬与抑、远与近之间的变换,都可以产生文采张力。(马正平《写作思维训练教程》110-122页)
2、语言声音的节奏、韵律
“汉语本身就是一种音高语言,而音高语言中字音的高低和音乐中的音程是具有相似性的”。(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337页)语言声音的节奏、韵律之美表现在两种效果:一是整齐、协调;一是变化、流动。调配语音的主要手段(语音修辞)有调整音节组合(如对偶、联绵词、叠音词的运用)、平仄声调变化、押韵等。常用的修辞格如排比、反复、顶真、回环等,其实也主要是从语音的角度增强表达效果的。(人教版必修2,70页《修辞无处不在》)因此,在教学中,语言声音的节奏、韵律审美,可以考虑含有语音修辞的段落进行赏析,联绵词、叠音词、排比、反复等侧重于形成节奏、韵律的整齐感、协调感。而顶真、回环侧重于变化感、流动感。对偶既有整齐之美又有变化之美。
3、语言表达的文气、生机、生气之美
语言表达的文气、生机、生气之美,其本质是文章的时间——节奏之美。从内容方面看,思想感情的起伏跌宕、繁复的意象运动、多变的意识流动、思路流畅等都能产生节奏感。在形式方面,结构的转折开合、叙述的快慢、句子长短变化、平仄相对、详略处理、排比强化等等都产生语言表达文气、生机、生气之美。(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167、168页)
情思审美,虽分为内容(情思)审美和形式(结构)审美,但也可以说,包含了善、真、美三个元素。在时空美学看来,“真、善、美三者之间具有全息的关系,即其中任意一个都有其他二者的性质。”(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155页)在情思审美这个环节里,似乎善指向情感、真指向思想、美指向结构;但实际上,善、真都追溯到了美,因此,最终都指向了美。
“思维—情思审美”模块,是非构思阅读模型的第二模块,也是最为厚重、丰富的模块。这对一个初学者或初次实验者,都有不可克服的压力甚至压迫感。但是,换个角度,对于有志者,压力可以转化为动力;反之,无难度、无压力的知识,反而激不起勇敢者的兴趣。
作为这个理论的解读者,我要发自内心感激地说:“思维—情思审美”模块,有望解决了当代语文教育最为严重的两大困惑:一是文本解读的理论迷惑;一是价值教育的无下手处。在这个模块里,主旨确证环节里揭示了文本解读的原理、密码;情思审美环节,呈现了价值教育的可行性进路、路径。并且,做为实验的执行者,我相信非构思阅读的理论,完全可以转化实践——即使有困难,也是暂时的,只要不断思索,终究可以解决。
不过,作为理论的解读、介绍者兼实验、实践者,我也有些非常地害怕(这是对知识的敬畏而生的)。我从第一模块的研究、行动中,发现了理论与实验的张力、矛盾。
以第一模块为例,“语感—语音审美”的理论要求,读得清通流畅、读出节奏韵律、读出情感情调;但是,在具体实验中(比如我),就可能把读出节奏韵律理解或操作成了“读出音乐般的美感”(简称音乐地读)。而按非构思阅读理论的本义,或许似乎是并不需要音乐地读。“音乐舞蹈的节奏是节拍化的规整化的,而写作思维中的重复节奏则是非规整、非节拍的。”(马正平《高等写作学引论》(第二版)267页)这或许就是说,在理论上,文本节奏是非节拍的,而音乐节奏是节拍的;非构思的语音审美,理当是读出非节拍的文本节奏。
然而我在教学《荷塘月色》、《氓》时,都有节拍化节奏的追求,黑白之约在实验中还给课文编曲(与我的实验叙事1的引导有关)。当然,尽管这样,也不能说我们的探索是错误的。语感——语音审美,在本质上是与音乐美相关的。从RAP音乐来看,诵读与音乐确实结合在一起了,这不能说不给阅读教学之语音审美以启示,只是,面对具体的文体,还要具体分析、实际探索。
面对这种理论与实验的矛盾、张力,该怎么办?我个人的想法是,允许这种矛盾、张力的存在:理论有必要保持其纯粹、清晰,但实验也有必要保持其驳杂、野性。因为,一方面,实验者理解一个理论本身可能不是一步到位,理解也当有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另一方面,实践是对理论的验证也是试证,实践也可能踏入理论不曾言说的空隙。作为实验的主持者,我要做的,一方面是尽力对理论作同义转换,另一方面,又要勇敢地去实践。
有志于改革语文课堂的朋友们,也同样是实验的理解者和实践者。愿你们和我们一道,一边学习、钻研理论,一边实验、实践。我们或许应当做的,就是在理论与实践的两极,有张力的无数次(超)循环(运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要大胆探索,又要学习与理论对话,以此来优化我们的语文课堂教学。
春意渐浓了,愿有志者都得到发展!也愿我们的聒噪,不仅成为旷野的细微噪声!祝朋友们春日安好!
(本文初稿写成之后,马正平教授详细地作了批注,并建议补充、充实形式审美的内容。特此感谢马教授对非构思实验的真切支持!)
马正平(审定)、鹤山浮云(磋商)
四川也人2012-2-25(执笔)于青衣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