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他的阿妍回来了
天气渐热，傅慎行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他转过头看一眼何妍，她还在熟睡。
傅慎行捋了捋贴在她嘴角的发丝，然后起身去浴室冲澡。
浴室中淅沥沥的水声泠泠入耳，何妍缓缓睁眼，明亮的阳光已经照进屋里，从白色的墙壁上反射进她的瞳孔，晃得她晕乎乎得。
她用手捂着额头，心里一阵难受，恶心得想吐。
何妍起身下楼去了厨房，张妈和小峰都不在，她又折回来，回了卧室。
浴室的门没有关严，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傅慎行背对着门口，凉水从头顶流淌而下，他的腰背精壮挺直，水流在腰窝处打了个漩，再溢出来顺着臀部滴落在地板上。
背后目光灼灼，傅慎行关了水，侧过身来，何妍正靠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坏坏一笑，玩心顿起，向她伸出手：“过来一起洗？”
何妍果真缓缓朝他走过去，伸手柔柔地抚摸着他胸膛上多出来的一处伤痕。
她眼眶里蒙起一层雾气，委委屈屈地问他：“难怪昨晚要背着我换衣裳，什么时候弄得？疼吗？”
傅慎行把何妍圈进怀里，他身上的水渐渐浸湿了何妍穿着的丝质贴身睡衣。睡衣紧紧地贴在何妍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诱人的曲线。
傅慎行的呼吸渐沉，他实在太爱何妍这副乖巧听话、低眉顺眼的样子。他一边细细地吻她，一边伸出手去剥她的衣服，“没有关系，相信我，除了你没有人能要我的命！”
“是吗？”何妍仰脖迎合着他的亲吻，喃喃低语道。
傅慎行正在情动之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一股熟悉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他停下来垂目看向何妍，她浑身战栗着，那只握着刀柄的手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一把极其锋利的水果刀已经插进了他左侧的胸腔里。
何妍瞪着他，泪水在猩红的眼眶里打着转，她咬牙切齿地颤着声吐出几个字来，这声音细若蚊鸣，可傅慎行听得清清楚楚。
“沈知节！你不得好死！”
傅慎行经过极其短暂的震惊之后已经完全清醒。此刻，他已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麻木，从刀口延伸到心脏，再漫延至全身的麻木。
他的阿妍回来了，那个真的阿妍回来了，那个恨他入骨，恨不得他死的阿妍回来了！
何妍奋力拔出鲜血淋漓的刀，腥红的血液汩汩地从刀口的地方冒出来。
可这还不够，血流得还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汹涌。从心脏的位置刺进去，血应该像她在梦里梦见的那个叫做瘦猴的人一样，从刀口的地方喷射出来才对。
她再次抬起手臂狠狠地将刀朝着傅慎行心脏的位置刺进去，刺得更深，刺得更用力。
她吃力地扭动着刀柄让这利刃剜着傅慎行心口的肉，可他仍然一声不吭地直直地挺立在那里。
此刻，傅慎行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事情发展得有些出乎何妍的意料，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过去之后，她有些不确定的怔忪。
傅慎行抬手捏住她握住刀柄的手腕，让她的手瞬间失了力，被拿得远远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迅速地拔出插在自己心口的刀子，鲜血喷溅了何妍一脸。
“够了吗？何妍。”傅慎行冷声问她，“何妍你记住，除非是我心甘情愿，否则你也不可能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