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蜇节气过后,先是晴朗无云,气温一路飙升,再就是遭遇了多年未见扬尘天气的纷扰,后又有一场春雪的造访,短短几日,似换了人间的恍惚,不由得感慨,原来春日变天的速度也如变脸,瞬息间变幻莫测。
而部门小聚,因为日期是提前预定的,不好临时更改,也就如约成行了。
当车缓缓行驶在落雪纷飞的路上时,猛一抬头,哇简直了,被萌化了,所有的村庄、树木、房屋都被罩在雾气中,继而又被蒙上白色的纱蔓,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煞是好看,然后由北向南,越下越大,仿佛就是不大会儿的时间,世界被纯化了。
之后车顺利从乡间拐入城里,好象相差就是十几公里,那面还是鹅毛大雪,这面已进入融雪阶段了,路面上湿湿的,树上花池里零星地披着白雪,星星点点的,掩映在绿树春花中,与周遭的景致成了鲜明的对比,很突兀,也特别养眼。
再到下车的地儿时,雪这下彻底停了,天也瞬间暗下来,穿行在暮色与雾气笼罩中,一路疾行,本想拦一辆出租车来着,奈何根本排不上队,于是转战坐公交前往,偶尔车门一开一关的,涌进一股股湿气,让久受干燥空气的自己,也不由得想深吸一口。
陆陆续续,人到齐了,虽然是小聚,但人一齐了,就有了高朋满座的氛围,菊花茶的香气萦绕着,凉菜热菜轮转着起着,杯中的酒满上时,酒香也慢慢地溢出来,再混了菜香,边吃边喝边聊着,一时间让场面气氛瞬间炒热了。
期间,有按捺不住飙酒的,也有喝酒玩法玩大了起哄的,微醺的感觉,让这个雪夜温情满溢。
饭局散后,转场歌房,绚丽的色彩,一首接一首的歌单:
情谊绵绵的情歌唱罢,逸韵豪爽的劲歌登场;
这边声音圆润甜美着,那边又是铿锵有力起来;
年轻人蹦蹦跳跳,年纪大点的也开始随着音乐互动;
杯中的酒还在下着,碰上劲上来,几个人干杯的动作时时有,怀中的水和茶浅了再满上;
嗨翻全场的节奏就这样将气氛拉到了极致。
也可能是人的情绪到了一定的时间,到了一定的程度,突然就有了一种宣泄或奔放的因素在里面,说着说着,眼红了,泪水也开始往外流。
相逢时喜极而泣,离别却总让人伤感。
说到那日离去,本以为是四分五裂的结果,但后来事态发展,人员辗转流动,出局的竟只是一人。
走时,不敢说那句离去,怕压不住收不住,也不敢立即再回来团聚,害怕心定不下来,情绪稳不住,二轮的感伤,直到现在想起,还是有许多失落。
而一切尘埃落定了,所有的左右摇摆也没有了,心沉下来了,再说相聚,才有了底气和勇气。
一个人的江湖,就是这样大写了。
有时候,前路谁也探不到边,好与不好也有悬念,那就持一颗勇敢的心前行吧,既然没了退路,或许跨一步也是海阔天空。
那天酒其实没咋喝,歌也没咋唱,但好象沉浸在那样的气氛中,整个人也是亢奋和激进的。
走出来,收紧衣服,清冷的夜风拂来,猛地一下子,还打哆嗦哩。
姐妹们前呼后应的,挥手道别后,各自穿梭进流光溢彩的夜色中,人少了,车少了,但光感未减,甚至亮堂堂地宛若白昼。
车载音乐中,主持人声音还是那般悠扬婉转,说起节气,这个零点过后就是春分了。
而对于春分节气,有个朋友这样形容,一半是春休,一半是春留。
终是在这样的澄明中,头还是懵懵了。
一时间,风乍起,被春分惹醉时,夜也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