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用来怀念的,天上人间。
——题记
系列散文·三月风景图·原创图文保护
海滨:怀念三月23怀念三月,其实是怀念一些人,一些事。风景已经成为背景,而时间的行囊里面装满了许多难忘的细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当天空俯下明媚的笑脸,好奇地窥探着如镜面一样的湖水;当杨柳弯下袅娜娉婷的腰肢,深情凝视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当一座拱桥趴下身段,拥抱着镜中彩虹般的投影,我知道一种情愫正在潜滋暗长。
海滨:怀念三月23这种情愫,在三月春深处蔓延,天空辽阔,草木葳蕤,鸟鸣啁秋,碧水潋滟。遥想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在一首五律《仲春郊外》里这样写道:东园垂柳径,西堰落花津。物色连三月,风光绝四邻。鸟飞村觉曙,鱼戏水知春。初晴山院里,何处染嚣尘。
海滨:怀念三月23置身于游人稀疏的清凉寺,回味诗人在雨后初晴、一尘不染的山院中,仰望鸟飞于曙色破晓的天空,俯瞰鱼戏于回暖的春水里,三月的风光尽显于东园西堰间,垂柳依依,掩映着一条幽径,落英缤纷,飘落于不远处的渡口。穿越漫漫时空,似与诗人重逢。
我走走停停,在历史与现实中自由出入,在风景与心情里自在逍遥。水中的倒影,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虚幻之感,仿佛眼前的湖心小岛就是红楼梦木石前盟里那座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神瑛侍者正在用露水浇灌着绛珠仙草,这仙草最终修成女体,为报答这份恩情,要与这块灵石一同前往红尘凡间,将一生的眼泪还给他。此刻且问:情僧究竟在何处?
海滨:怀念三月23情僧正在《石头记》里刻写着前尘往事,那清爽的众女子在金陵十二钗的正册、副册、又副册里走出来,一转身之际,名门闺秀、少奶奶和众丫环就换装为现代的少女与贵妇,在三月的大观园里赏景。情僧何在?他在历代文人墨客的心中打坐,在午夜梦回的时刻造访每一颗孤独的灵魂。
犹记得,诗人刘克庄的那一阕《忆秦娥》浅斟低吟着:游人绝。绿阴满野芳菲歇。芳菲歇。养蚕天气,采茶时节。枝头杜宇啼成血。陌头杨柳吹成雪。吹成雪。淡烟微雨,江南三月。游人踪迹全无,这样的景致让人感到落寞,绿阴匝地而满野芳菲,适合采茶养蚕。听杜宇声声,在枝头啼叫不止;看陌头杨柳,柳絮似雪随风吹。
雨后初晴的人间三月,无论在水光潋滟的山庄,还是在江南,都如同水洗过的良心,清凉澄澈。我无意于比较二者的高下与异同,只是觉得天地生万物,万物皆有各自品性。只要我们用一颗纯净的心,一双明亮的眼睛,我们自会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不一样的婉柔,恰似那些文字中的女子。
海滨:怀念三月23记得三月将尽的暮春,漫步在花木葱茏的院落之中,隐约听到谭咏麟演唱的那首《水中花》: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
海滨:怀念三月23三十年前的旧时光,如同这首老歌一样,带着青春无尽的感伤,带着三月草木清华的气息,始终萦绕在我的脑畔,反复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他片刻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