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以来总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学康复治疗?”我总会笑着回答:爸爸说这个专业好。可哪怕说专业好的爸爸也不太懂康复治疗到底是什么,而我也只能通过举例来简单说明康复的意义。
去年到今年在医院陆陆续续见习了一个多月,从满身好奇到能熟练的运用部分仪器,见到了许许多多患者,猛然发现康复是长期而苦闷的,是看到患者眼里的光会因为长时间毫无进展的治疗变得慢慢黯淡却依旧坚持依旧心怀感恩,家属生气到无可奈何却仍陪伴左右。
去年七月,认识了仅比自己小一个月的H,很有礼貌,看到我会开心地喊我一声姐姐,他眼睛总带着笑,很好看,后来加了微信,他会时不时找我聊天,分享他的喜怒哀乐。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是个健康小孩,应该会和我们一样还在读书吧。可惜不是,他是个脑瘫儿,这是他第一次来医院接触系统的康复。他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插板,拼图充满着好奇,会很认真的完成任务,在除了治疗时间外,我也总能在运动治疗室看到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的走着……
学传统康复以前,我是一个很害怕针灸的人,从不敢想在身上扎几十根针是种什么感觉。可读小学四年级的贞贞从小就开始针灸了,当问起:“她疼吗?害怕吗?”她笑着回答:“不疼,不害怕,习惯了。”由于出生时超重,她母亲难产,导致了她臂丛神经损伤,我有幸看她做过几次TMS,后来听说治疗效果挺好,肌肉变得紧实了不少。
今年寒假再次见到L,他已经可以独自走几步路了。忆起去年七月,他刚完成脑血管瘤手术不久,一米八几的人躺在床上半边肢体毫无肌力,我很喜欢给他上仪器,贴电极片都不用思考,贴哪都行。也看过他几次言语训练,简单的“爸爸妈妈”都要重新学起……不过半年过去了,从眉头紧锁开始变得爱笑了,可以独自完成很多日常活动了,肌力也开始逐渐恢复了,一切越来越好……
在刘奶奶心中,我不叫小李,我叫小刘。夏天40度的高温,她总披着一块毯子,好似不知热,我感到奇怪,后来听说,刘奶奶鼻咽癌手术并发脑梗,放疗化疗导致她双耳失聪,而助听器长时间。刘奶奶很怕疼,要哄着她,夸奖她,她才会配合康复。也是她的丈夫告诉我,给患者康复的时候,可以多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们就觉得康复更有意思,更配合你。
刚去医院那会,除了笑都不太敢说话,刚开始都没有和朱爷爷说过几句话,结果有天朱爷爷却夸我性格好,他还要求我给他做手法,那时我还是一个除了学了点康复评定其他什么也没学过的小渣渣,就一知半解地帮他完成了一次肌力训练,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手法哎。本来还答应给朱爷爷留个电话,等他好了请他吃饭,可惜后来我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回医院才发现他出院了,算是在医院的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医院里开始挂起了红灯笼,春节的气氛开始变得浓烈,医院里的病人洋溢着笑容,期待着新年的到来……慢慢病房里的病人变少了,大家陆陆续续出院回家。
愿平安喜乐,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