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拳的年纪
“石头、剪刀、布”,对我而言是有着独特记忆的,那段记忆只属于十七八岁,从十七岁开始,止于十八。我曾以“石头、剪刀、布”为标题投稿到《疯狂阅读》编辑部无数次,然后在每个大课间从教室直奔收发室的窗口,只为期待一封写有我名字的回信,在那个学习任务繁重的高中阶段,《疯狂阅读》作为我钟情的读本,陪伴着我度过了曾认为是“最为煎熬”的岁月。
那是“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游戏,是课间娱乐的小玩小闹,是愿赌服输、敢作敢为的自我挑战,大家将“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作为选题,然后用划拳来互相试探。输的人要么回答问题,要么就是做带有挑战性的事,而我,通常是那个观望的人。
那个时候与小茹、路较为亲密,尤其是小茹,哪怕是去趟厕所也会喊着拽上的人,曾经以为成长是一件很漫长的事,到毕业以后才慢慢发现原来长大就在一瞬间。
耍拳的年纪,是青涩的、稚嫩的、纯真的,记忆中就像一幅画,我们被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那一年,而后,各奔前程。
人生总有迷茫
毕业前老师曾经让我们做职业规划,从毕业的位置分出来好多岔路口,那时以为选择是一件很随心的事,大家都奔着心中所愿所想的“幻景”而潇洒向前,却不知原来选择并非一件随随便便的事,就像我们选择学习、选择工作、选择婚姻,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你撒了手,就注定要去验证结果。
对我而言,从前的好日子真的太快了,而我沉浸在好日子里的那些年竟从来不知道人生字典里有“愁”字存在,如果心智可以重新调配该多好,真想在十几二十多岁的年纪里拥有现在“多虑”的想法。在二十八九岁的边缘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失意、迷茫,这些负面的词离我并不遥远。
杨绛女士曾说婚姻就像考试,本来是各人写各人的卷子,但一旦有人开始交卷,难免自己心里会紧张,交卷的人越多越着急,最后自己也就草草交卷了。我的迷茫与失意正是在组建了家庭之后开始慢慢衍生的,婚姻的奇妙是竟能催促着我们长大,告别做小孩。
我的同学们,从事着各行各业,曾经在大家眼里一度叛逆、非主流的“90后”,终于长成了大人的模样,也终于体验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真理,当我们品尝了人间疾苦,才会在空闲的时候沉醉于追忆往昔。
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我和路已然在坟墓中而无法抽身,毕业十多年,我们为养家糊口而奔波在小县城的角落,路在我们母校附近找了工作,销售药品;小茹孤身飘在省城,在一家幼儿机构做教师,在我们同龄中成了“剩女”;而我则在最基层的乡镇干着与专业完全不相符的工作,从白衣天使跨度到乡镇脱贫攻坚的列车。我们像极了人们手中紧握的风筝,努力的追着风,害怕风停,也怕另一端紧握的线团被撒手。
此刻竟然无比羡慕飘拂的蒲公英,虽然无法确定何处是归宿,但不管在何处,总会扎根、发芽,然后活成理想中的样子。
古有三十而立,而我,站在二十九的门槛上,张望着立身的方向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