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上)
焦小桥
桃花盛开的季节,小村子里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兰儿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她精心地描眉画眼抹了腮红。
妹妹灵儿还在睡觉,兰儿轻轻地唤醒灵儿快起来,“陪我去见马老师呗,我自己去太尴尬了,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我相亲,我可不愿当电灯泡。”灵儿翻了一下身,又要接着睡。
“别睡了,求求你了!”兰儿央求灵儿,好吧!”灵儿洗了把脸,就跟着兰儿走了。
马老师在村小,是个刚毕业的师范生,今天是星期天,兰儿托人传话要见马老师。兰儿是在村口见到他的,当时他刚来村小报道,打听道儿。
兰儿带他去村小,心儿不知为何扑腾扑腾地跳,她打量着他,高高的个子有棱有角,关键是有文化呀!兰儿喜欢斯文的男生。
兰儿让人打听到马老师没有对象,就托村小老校长给引荐一下,兰儿快人快语心里有事儿藏不住。
行就交朋友,不行就拉倒呗!马老师已在办公室等着了,兰子自我介绍,叽里呱啦说个没完,她想打开尴尬局面。
可是马老师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盯着灵儿,灵儿比兰儿小两岁,弯眉杏眼薄唇镶嵌在椭圆形的脸上,天生丽质的大美人。
那天灵儿散乱地披散着长发,穿一件宽松柔软的白色外套,扭动身体风姿绰约。
兰儿脸盘没有灵儿漂亮,身材也没有灵儿那么苗条,刻意地穿了紧绷绷的套裙,还是红色的,穿着细高跟鞋,走路别别扭扭的,自己都感到不舒服不自在。
兰儿看得出自己不是马老师的菜,暴脾气上来了,转身就跑了,灵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兰儿没影了。
后来马老师真和灵儿好了,灵儿温柔似水娇滴滴的,是大多数男人喜爱的那种类型。
桃花落了,满山遍野的花儿草儿树儿美丽葱郁,整个小山村都在谈论,马老师和灵儿郎才女貌的爱情佳话。
兰儿真是既羡慕又嫉妒,自己的鲁莽冲动给妹妹寻到了爱情,她的内心很复杂。
看到马老师和灵儿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太尴尬了脸上没面儿,有一天,她悄悄地离开了家乡,出去打工了……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兰儿穿梭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县城,这会儿她家乡的山里,处处蝉鸣鸟唱小河流水潺潺。
兰儿高中毕业没啥特长,就只能在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店里的洗盘子刷碗跑堂都是她一人儿,累点苦点都得忍受着。
马老师和灵儿都结婚了,兰儿想起主动要和马老师见面的事儿就有种挫败感。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男女处对象在大街上都不好意思亲密拉手,自己厚着脸皮去求爱,很丢人的。兰子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在城里混出个样儿。
有个夜晚,饭店要打烊了,餐桌旁有个男的还在那里独坐独饮,可能是平日不会喝酒,满脸通红神志恍惚,应该是喝断篇了。
兰子去提醒他早点回家,他却大哭起来,好像说女朋友与他分手了。
真没出息,还活不起了。兰子想说点什么,突然他呕吐不止,污物喷射兰子一身。然后他好像清醒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摇摇晃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