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那女人终于等到了胎儿脱离她身体的一天。
痛!
那个女人在床里打滚,即将成为母亲的她咬紧嘴唇忍受着临盆的煎熬。
老女人出去叫唤接生婆,秃头也赶回家了,忙前忙后的,他紧张得冒汗,“不要怕,不要怕,这接生婆是远近闻名的能手了,她一定保你跟孩子平安!”
秃头握紧她的手,扶起她喝了洋参水。
接生婆喊着,“出力,出力,看到头了!”
秃头做了出力的动作,她眼前浮现母亲生弟弟的镜头,她使尽全力,下身滑溜出来,“哇”的一声,孩子出生了,她终于可以歇歇,睡一觉了!
“阿贵,阿贵!”
秃头叫唤着,接生婆叫嚷嚷,“不能让她睡,唤醒她。
秃头按她的“仁中”穴,她痛了,睁开眼睛。他赶紧扶她起来,把煮好的鸡汤喂她喝。
这一年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当他的女人的优待。
她的肚子痛起来,她叫嚷嚷。
接生婆让她平躺,往她肚子压压,成团的东西滚落下来,舒服点。
“血母出来了,让她睡吧,现在没事了!”
接生婆跟秃头说。
那女人从老女人的神情感知着,她生的是女孩。
此时刻她没能思考,她累了,睡着了。
那女人做月子的时候,秃头买肉给她吃,孩子奶水也足够,娃娃越来越可爱了,秃头抱着孩子笑,的确是一个父亲的样儿,只可惜啊,这么窄小的屋子,孩子以后的日子怎过啊?
她是母亲,她不想做哑巴,她想学语言。
每当秃头跟孩子说话,她就学着说。
“妈妈,妈妈!”
她跟着秃头学,“妈妈 妈妈!”
秃头指了指自己,“爸爸,爸爸!”
她抱抱孩子说妈妈,指了指秃头,“爸爸!爸爸!”
老女人是秃头的母亲,她叫着:“阿贵!”
她慢慢习惯了“阿贵”的口语,接受了这个后来才懂的名字。
秃头,他叫林泰,一座山吧,不是阿贵依靠的肩膀,而是冰冷的山。
因为秃头花了三千元给介绍人,秃头嫌贵,左邻右舍就开玩笑“贵啊贵啊”叫着,她不再是外籍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她叫“阿贵!”
“阿贵好好看啊!”
邻居们都夸她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美!
二十岁的姑娘一朵花,只是这花插在牛粪上了。
有人心疼这朵花,他就是林泰的表弟,修理电器的师傅,林木。
林木是林泰的堂弟,因为他早些年学了电器维修,邻近乡缺少这技术,林木学了这手艺赚了钱,他见过阿贵几次,就假惺惺送一台老的电视机给林泰,说是家里太冷清,有电视看看,稳住人心。
林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泰却被林木的谎言蒙骗了, 当真林木是为了他好,送电视机是为了留住阿贵,他是一番好心。
林泰拍拍林木的肩膀,感动不已:“自家兄弟还是帮自家人!”
电视的节目多吗?
电视不是节目多,而是林木借口来看看阿贵的电视机是否有节目?他来的次数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