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曾经多次到西湾村访友,那是湛江籍奥运会跳水冠军何冲的家乡。
西湾村有一棵古老的见血封喉树,即毒箭树,民称甘芦树。那树直指苍穹,郁郁苍苍。远看近观,都令人叹为观止。
当笔者环着那树缓步之时,曾作得五言诗一首:
民称甘芦树,
见血能封喉。
梢指苍穹远,
根盘地数亩。
风雨无所惧,
酷阳奈我何?
默然沐雨露,
千年仍屹立。
松柏人家 雁韧 摄朋友老何陪我在村中走动,我看见一座农家院子的门前,两侧各植有一棵柏树,均直指霄汉,苍翠欲滴,十分可爱。
奇就奇在其树梢交叉衔接,宛如一对情侣相依相拥,恋恋不舍的样子,我看了不觉好笑,瞬间想起宋朝诗人陆游的一首《双柏》:
“双柏屹相向,
刚严如巨人。
龙吟风雨多,
山立雪霜晨。”
这双柏与陆游的诗,两相对比,是多么神似的写照!可见我们祖国的汉语语言,描绘景物,抒情表意,是何其奥妙,读来愉悦身心,妙不可支。
西湾村东面的田野 雁韧 摄西湾村的东面,是一条开阔的田垌,杨柑河穿垌而过,自东北方向蜿蜒而来,又蜿蜒向西南流去,注入北部湾,与南海融汇,会聚。
田垌的种种景致,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那田野绿得悦人,三两个池塘间杂其间,更是美不胜收,骤然让我想起自己的故乡,心里有了更浓郁的思乡情结。
少时,我曾在九洲江畔的故乡生活,每见鸬鹚成群,白鹤亮翅,时而在田野觅食,时而绕树盘旋,时而觅枝栖息。那是一种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景致。可惜,自1958年兴修鹤地水库后,我就身处异乡为异客了。
尔后,久居城镇,这鸬鹚,这白鹤,再难得一见。而此次到西湾访友,当我看见田垌中一百数十只鸬鹚,十余个白鹤,白雪雪的一片,正在觅食,嬉戏,低徊盘旋,绕垌飞翔时,我惊喜地为之驻足,目不转睛地久久凝视,情感如海涛般澎湃,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故乡,想起那些因为移民而早已星散的乡亲,那些一起拾柴窑薯的少年伙伴。那些早已谙熟于心的前贤诗句,不合时宜地涌上了心头:
“胸中无限事,恨汝不能言。”
“欲识怀君意,时闻鹤一声。”
哦,我的故乡,我的乡亲,我的少年伙伴,你异乡的游子,真的好想好想你们了……
原作于2016年9月16日夜,2020年2月19日录入,首发简书
鹤地水库(局部 ) 雁韧 摄附录
作者曾写鹤地水库的一首诗:
鹤地水库水茫茫,
琼浆玉液益四方。
友人问我家何在?
吾祖结庐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