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很累,上周就想把这个事写下来,但是一直没有精力。前两天吃了有问题的米糕,上吐下泻一夜,真是生活艰难两行清泪。
我们是同一届进公司的应届生,或许是我太过迟钝,总觉得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所以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也只能留在一些小事上。
自从工作以来,我很少花时间在打扮上,上班前最多涂个隔离,有时候头发还油油地搭在头上。我自以为,凭我这副尊荣,实在是难以想象居然还能得到他人的亲赖。
这里我就称这位“眼瞎”的可爱同事为小A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A皮肤挺白,一米八的大高个,感觉长得不错。不过当时我完全沉浸在我面试的软件测试,为什么领进部门居然是干开发这件事里?
我焦虑又开心,好像南郭先生被单独抽中给皇帝表演,机会来了但奈何人菜。于是我开始问小A之前有没有做过项目,并表示以后求抱大腿。然而事与愿违,我适应得比小A快,后面经常是他在问我问题。
我是一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如果再加上程序有问题,他提问的时候我心态可能不好,语气自然也不友好。我会在事后和他说,我当时比较烦躁,然后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小A坐在我旁边,有时候和他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另外一个和我们一起进公司的男生B,经常到我的位置旁边和我说话,有一次B走之后我和A说
“我们好像一天没有说话了”
“你也知道啊”
他顿了一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一整天没有说话了呀,我经常想和你说句话,又看你在忙,想想还是算了”
“啊,有时候确实忙啊”我打着哈哈演示尴尬。
这可能是我在公司里最近的,和他聊不关于工作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小A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好感,他老说我好奇心重,我时常追其他人问各种问题,其实我也挺想问他
“啥时候开始的?你看上我啥?”
但我没胆,光是被他告白之后我吓得失眠了一个晚上,早上醒来也心悸得睡不着,我是个怂货。
以前常常希望自己能被人喜欢,念书的时候,也有凭借自己还算清秀的样子和男生暧昧,当时还洋洋得意,现在想来真是罪过,为以前的自己不耻。
对A最多的记忆大概是老问我问题,导致我时常和我妈还有男朋友吐槽他怎么那么菜。
对,我有男朋友。但是没人问过我啊,我总不能突然冒出来
“嘿,你猜怎么着,我有个男朋友!”
于是才造成了后面的误会,但凡小A加我个QQ,就会发现我的头像是我对象,我的空间还有我俩照片!
我确实是一个好奇心比较强的人,之前看过各位同事的社交账号,看到小A的QQ头像明显是情头,于是我以为他名花有主,压根没有留意到小A可能对我暗生情愫。
表白前一天,小A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甚至还开玩笑说,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只狗吗?
我和小A说我有男朋友,当时他表情蛮认真的,我内心还暗戳戳地想,妈呀,怎么问我这个问题,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看上我了?不能吧,别这么自恋。可能他就是纯属好奇,想想我,好奇心上来的时候恨不得知道人家祖坟在哪儿,历任女朋友都会问问看。
我们还说到他的QQ头像是情头,他说只是后来一直没换,他单身。
就这样,小A突然安静了,空气中充满了emo的气息。我当时想,是不是我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于是随便说了点什么缓和气氛。
小A和我说,公司要开始裁员,先把外包裁了,然后就开始裁公司里的人,他说他很可能被裁,我总觉得这是个伤心事(不管谁被裁),所以一直坚信他不会被裁员。
第二天,他把一个礼物递给我,我想他是不是想感谢我这阵子的帮助,意料自己可能离开,于是送我一个礼物?我乐颠颠地接过来,然后小A就开始表白了。
我目瞪口呆,先是惊吓,再是震惊,继而又有点感动,各种情绪堵得我的脑袋鼓鼓的,眼泪都快被挤出来了,但想想这种场合不应该哭,所以只好憋住。
“你说你有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你大概率不会同意我的追求,礼物之前就买好了,现在送给你”
他顿了一下“现在说出来舒服多了”
我扶了一下额头,他说“你别这样,本来我就比较紧张,你这样我更紧张了”
我两手把自己从上到下笔画了一下,然后和他说早知道穿好看点了,这种场合我是不是该正式点?
后面怎么结束的我忘了,大概是说完就结束了。事后我想,不应该收他的礼物,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可以说我的头不是我的头。
过了两三天,小A上午的时候去签了离职,当时我还在和代码斗智斗勇,后来他说他要走了,要去还电脑,我还固执地以为是换电脑。
这里有一件事让我一直觉得难过,他已经签了离职,他还是继续来问我问题,当时我只当是平常的一问,答完就没有和他多说。小A在我旁边顿了一会,划着椅子回了自己的位置。
如果我早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签了离职,应该多和他说两句话的,总有一种只是当时已惘然的遗憾。
那是他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幸而他呆到下班才走,我帮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又送他下了楼。我们的门禁是刷脸的,我记得他说他已经没有权限时的失落。
我卡在门中间等他先出去,和他挥手说了再见。
感谢小A的喜欢,第一次遇到这样毫无预兆直接表白的。我想,如果之前他给了我一些信号,比如微信上多和我聊聊天,我或许能早点把火扑灭。现在想想他只有五一出去玩的时候给我拍了视频和照片,还有遇到的狗狗,平时闲聊的时候我有表达过自己对狗的喜爱。当时想着他不过就是和我分享罢了,还有一次他说他有腹肌,我还问他是不是八块,还吹彩虹屁表示他真牛掰。
毫不夸张地说,和小A相处的时候,或者说自从和男朋友在一起之后,我看所有的男生,都感觉跟女生差不多,可以说是心如止水毫无波动。所以在面对小A的表白的时候,真的被吓了好大一跳。
我揣着礼物,失眠了一个晚上,后面情绪稳定下来才和男朋友坦白从宽,我的憨憨男朋友突然就想起马上到520,问我要什么礼物。我说给我买衣服,我自己选他给我付钱,后来由于上班太累不了了之,本来答应好的周末大餐,也差点给我鸽了。果然危机感持续不了几秒!
以后还是得不经意间透露出已有对象的讯号,自恋就自恋吧,总比让别人白白浪费了感情好。想想我们组里的UI,说他有老婆的时候,那个自豪劲,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老婆,应该说全世界就只有他拥有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