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果实累累的桑树能够引来多少的鸟儿?当我面对着这棵高大繁茂的桑树时,感觉到神奇。从清晨到黄昏,无以计数的鸟儿在这棵树上来来往往,它们在树上吃桑葚、小憩、秀恩爱、抖被雨水打湿的羽毛,捕捉树上的小小飞虫。
树上的常客是黄臀鹎,数量非常多,对于吃桑葚,它绝对是老手:一张嘴就摘下一粒全黑的桑葚,然后慢慢吞咽。红臀鹎数量不少,但很少看见它们进食,感觉上,它们就是来秀恩爱的,是有情饮水饱的典范。最稀罕的是,红耳鹎也会来。这只鸟,过去我只在圆通山的鸟园见过。它很漂亮,有着骄傲的凤头,眼睛下方有团鲜红的羽毛。这三种鹎的长相相近,羽毛的主打色都是土褐色,以黑色来调剂。区别就是黄臀鹎的臀部有一团蛋黄色的羽毛,红臀鹎臀部的羽毛是红色,尾羽末端的羽毛为白色,红耳鹎除了有凤头有红耳,臀部的羽毛也比红臀鹎的鲜艳一些。
除了这三种鹎,还有凤头雀嘴鹎和绿翅短脚鹎也会来。有着凤头,羽毛为橄榄绿的凤头雀嘴鹎被打鸟人称为穿军装的老倌雀,因他们称黄臀鹎为老倌雀。绿翅短脚鹎被称为小胡子,因它喉部的羽毛颜色为灰色,与身上的羽毛不一样,有几分胡子。
此外,还有白头鹎。它比红耳鹎还稀少,我在桑树侧边守了整整两天,只在袁老师的提醒下见过一次,还是它飞离桑树的时候。
其它来得比较勤的鸟儿是一对乌鸫,还有黑胸鸫也会来。它们的体形相对大一些,吃桑葚自然不在话下。吃得比较困难的是黑头奇鹛,这简直让人讶异:它用嘴摘下桑葚,然后用脚踩着,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吃,一粒桑葚要吃好一会。有时,它衔了一粒桑葚树上去吃,却一个不小心,把桑葚掉下树去。可是它不气恼,依然清清脆脆地叫着“欢欢喜喜”。
树上最小的鸟儿——绣眼鸟都比这只天天欢喜的鸟儿吃得熟练,虽然它也无法吞咽一粒桑葚,而是一点一点地啄食。绣眼鸟不贪吃,到了树上,会这里站一站,那里站一站,鸟儿小叶子大,鸟身上的颜色淡,叶子的颜色深,配上黑色、红色、绿色的桑葚,画面非常美。
比绣眼鸟略大一点的蓝翅希鹛看起来比较警醒,一来就吃,吃一点就走。宁可过一会再来吃一点,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山麻雀则目的明确,也不藏着掖着,来了就找桑葚,摘得一粒就到树干上开吃,吃完就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偶尔鹊鸲也会来,看起来,桑葚只是它的零食,来的次数少,吃得也不多。
这些鸟中,最难拍的是扇尾鹟,因为它不是吃素的,它总是在树干上飞来窜去,没有一刻停歇。看它如此活跃,我都怀疑它是否能够捕到虫子。
树上的鸟如此多,王老师便开玩笑:一会太阳鸟就来了。太阳鸟的确来了,它是来歇脚的,不仅仅是它,连粉红山椒也会来树上歇歇脚。
围着这棵桑树的打鸟人,其实只为一种鸟而来:黄鹂,包括我。却没有想到,这棵桑树就像鸟儿的集市一般,除了黄鹂无比靓丽地登场,还有各种鸟儿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多年前看到鸟在樱桃树上吃樱桃,以为樱桃树是鸟儿最喜欢的树,后来又看到许多鸟在石楠树上吃它的红果,又认为石楠果就是鸟儿的盛宴。现在看到那么多的鸟在桑树上,才知道之前真是眼界不够。
李老师对此的解释是:桑葚口感好,好消化,所以鸟儿们喜欢。我却想,大约鸟儿也是知道的,桑葚是好东西,几乎包治百病。